小时候
家是早晨的清茶馍馍
家是饥肠辘辘的最后一节课
家是油灯下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棉花筒筒
家是兄弟姐妹们舍不得花掉的五角年钱

长大后
家变成了一封信
又变成了一部手机

大年三十晚上
年老的父亲说
象征性地吃一块糌粑
算是没有忘祖
我让儿子过来尝尝
他捂着鼻子连连摇头

后来父亲走了
家变成了母亲
和守候在她身边的弟弟

再过多少年
母亲也会走的
那时候我将成为孤儿
没有了家
冰凉的金子有什么用
眼泪永远嘲笑迟到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