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不死的蛐蛐,
从残雪里发出土地的声音。
蜗居地下,蛰伏草根。
跟土地蹲在一起,
就寄身于刀锋。
永远在野——
在野外,在田野,在低处。
在践踏中爬行,在泥巴里挣扎。
食不果腹,餐风饮露。日晒雨淋
雷殛霜打,也要唱——
低低地,为失去的家园,
为荒芜的土地,不断气儿地唱。
犹如亡灵纤弱的呼唤,
又仿佛黄泉下的娘
给高烧昏迷的小儿喊魂。
这土地的灵魂,草根的歌者,
为广大而沉默的土地,
发出微小的呼声。
当我从屡遭蹂躏和碾压的土地路过,
听见它倔犟的低吟,来自沉寂的一角,
来自黑暗的边缘,告诉我——
“经历几番折腾,没死。
还活着,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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