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疗,放疗
放疗,化疗
一次次地往返医院
一次次好坏不分地
把红白血球细胞杀死又再生
吐了又吃,吃了又吐,吐了再吃
刚长出的板寸掉光了,又冒出了新发
她,像一次次减刑又加刑,加刑又减刑的囚徒
像凤凰的一次次涅槃
在无数次生死的念头
她一次次遇见那个在地狱门前捉蚂蚱
在奈何桥上放风筝的小姑娘
甲乙两地,数百公里。他,五天一个来回
上班,语音,电话,担心,做菜,熬汤
弹琴,写诗,做梦,鼓励一朵泄气的云
与鸟儿比赛晨起,与一条狗比赛夜行
喂饭,喂药,搽洗身子,举着点滴入女厕
拽悬崖边的马,救助一只断翅的鸟儿
致谢亲人,朋友,左邻右舍
无论命运是向左还是向右,是向前还是向后
无论明天是阳光,还是雾霾,亦或是淫雨
无论来生再不再见
就像这突然暴减的体重,全速转动的身体
无关紧要
紧要的是
人生同台的每一分钟里
有多少两个人的相知、相守,相顾、相融
以及,唠里唠叨
//纷飞的石头,像他们私生的儿女
埋在地心的石头
一次次被他们打成眼
装上炸药,炸碎
那些被炸成粉末的石头
又一次次地
像一场场漫天的飘雪
从他们的嘴里,鼻子里
飘入他们的肺里
抱团成千年的石头
他们无数次,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
张圆了嘴,伸出两个鼻孔
左翻、右翻;蹲下、站起
试图吐出胸中的石头
他们在无数次的梦里
轮圆了钻机、加重了炸药
试图炸碎压在胸中的石头
当他们醒来,又清楚的听见,看见
儿子、亲人、甚至是老家的乡亲
在纷飞的石头里
打钻、装药、扭动放炮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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