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整座山的血管里行走,一直有秋风陪
有阵阵从山的肌肤上吹落下来的叶子
我问山,是否感觉到了疼痛
反正我是痛得彻骨
从一个血管到另一个血管的距离
似乎很短,短到低头和抬头之间
在山的心脏骤然跳动
的地方,我低头跪下来,双手合十
像合上两扇厚厚的山门
身旁那个点长香的人,一定是
红尘里离石头最远的人
此刻应该打电话给父亲,让他
带一壶老酒进山
应该打电话给母亲,告诉她种的
每一分地和收成,我都一一雕刻在肩上
应该打电话给妻女,让她们
带以往的日子进山
他们会等我,痛到雪来的时节
和雪一样白的时候再离开这里
注释:
2016.9.12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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