篁岭是一幅画,记载着历史的变迁
作者:刘绍文 2018年06月25日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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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读《篁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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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第一部分开头两句:“篁岭坐下来/惯用的竹扁担挑1起秋收后的梯田”。开门见山,仅一个“坐”字就将古村落安置在了诗的大画面中。“扁担挑起梯田”形象夸张的写法突出的梯田的层层叠叠。“坐”、“起”两个动词的运用可谓是神来之笔!先后着笔,一下一上,篁岭的基本图像瞬间展现在读者面前。
第二段“扁担有些年头/滑落的血汗翻晒梯田的谷雨/擦亮溪涧缠绕的回声/野茅弹起琴弦/云朵滑过空悬的鹰鸣/渐冷的风梳理一道道坡一条条坎”。用声、像营造出一种大空间感。
扁担上滑落的血汗与收获的谷子凝混一起,可见落后生产力下的农耕之劳苦!“渐冷的风梳理一道道坡一条条坎”,梳理是一个温暖的动作,却由渐冷的风来完成,可见其中的凄清与无奈。
第三段, “暝色中坡坎放软了身子/九月的飞花扑向岩石裸露的筋骨/卑微的线条描摹生生不息的炊烟/老的秋叶离枝,旋转/一次次低矮父亲躬耕的头颅/田鼠多么勤快,准备好过冬的谷粒”。
坡坎放软了身子,是因为光线渐弱,没有那么清晰的棱角了。“飞花扑向岩石裸露的筋骨”一句精彩!“裸露的筋骨”凸显了岩石的坚硬,而一个“扑”字,更加增强了这种碰撞的力量感。
炊烟是卑微的,炊烟是冷清的、孤单的。秋叶、父亲、田鼠都是篁岭图画中的动态元素。劳苦的耕作让“父亲的头颅”一次比一次低矮……田鼠的出现减少的此处的沉重感,用类比的手法在解释父亲的农耕。本段,镜头在人物、景物和动物之间切换、聚焦,让读者对篁岭的了解更加具体、深入!
诗的第二部分:“山脊上的松树挤挤挨挨/熟的松果落地/焦黄的松针覆盖了不绝的涛声/柴刀的锋芒舔嗜野茅依稀的瘦影/母亲的脚趾一次次滑过裸露的碎石”水牛驼着稻草踩进浅浅的清溪/水有些凉,秋刀鱼洄游,小虫轻叫蚂蚱的灰影闪过渔草的绿芒/土地庙它不说话/门虚掩着,青烟翻过斑驳的矮墙”。松树、松果、松针、柴刀、水牛、小虫、蚂蚱、稻草……这些细小卑微的生命都是篁岭的一部分。它们绵延不绝、生生不息地在那块土地上繁衍生息……母亲的生存正如篁岭的动物一样,坚忍而沉默!“脚趾滑过碎石”,可见其清苦、可见其劳顿!让人心生同情!
诗的第三部分:“篁岭的晚秋寂静得只剩下风声”……柴担、老太、拨浪鼓依然是一个个动态画面,是篁岭的某个角落的真实写照,而农作物成了摆设,再次说明了古村落的破败与人们对它的离弃。“你走过鹅卵石刻画的祖先/走过炊烟渐起的柴屋/走过响器抬起的风水
/而玫瑰红的披肩灵动了篁岭最好看的颜色”一段是在写重返故里的女子?玫瑰红的披肩成了篁岭最美的色彩。这是不是一种对照?离开古村落接受现代文明的篁岭人与古老的村庄之间的对照?
诗的第四部分:“空屋越来越多,林子越来越瘦/一拨人落寞地迁徙/一拨人浩浩荡荡地进山/篁岭无语,云朵酝酿空旷的秋水”……
篁岭这个古村落无法坚守下去了,它不得不接受改变!
“锄头的白光咀嚼五谷的骨血/挖掘机的轰鸣碾压老屋的残垣/空悬松林的缆车扯痛篁岭的青烟”。巨大的广告牌、挖掘机、缆车,这些东西的出现,是要将篁岭这样一个古老文明的古村落圈地为现代社会的一部分。这似乎残忍,似乎又是篁岭这类衰落地区的唯一出路。“碾压”、“疼痛”词语的运用,让人感受到作者心中的留恋与苦闷。感受到“篁岭无语,云朵酝酿空旷的秋水”的静好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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