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内心的声音,走成故乡风里的风 ——牧之的乡情抒写与诗学意蕴

作者:牧之   2019年04月28日 10:28      652    收藏

听内心的声音,走成故乡风里的风

——牧之的乡情抒写与诗学意蕴

赵俊涛


牧之是一位不断为家乡歌唱和竭力歌唱家乡的诗人。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省作协在他的家乡举办的三岔河诗会初见算起,与牧之相识已经二十多年。在这近四分之一个世纪里,我们见面不少,每次都相谈甚欢。他常常会带来新出版的诗集给我,《心灵的河流》《依然如故》《馨香依然》《心灵的遥望》《山恋》《魂系高原》《纸上人间》《纳祥郎岱》《风在拐弯处》等等,一本本蘸着他心血和汗水的分行文字,既见证着他写作的勤勉,更新标出他对家乡又深一层的情分。

这次,他把《牧之诗歌选》精心挑选出来的百首诗,分成“内心渴望”“一种低语”“简单心绪”“涉过红尘”“长调悠扬”五个小辑,在出版前将交给我,嘱我说点什么。虽有诚惶诚恐之感,但仍收获不少阅读的快慰。

读牧之的诗,能感受得到,他和生他养他那片山川那一个解不开的“扣”。这个“扣”,柔软中蕴含着力量,情思里包裹了血性。也因为有着这个“扣”,“乡情”始终成为牧之诗歌表达的主题。渴望“在断弦的山丫口,长出清贫的诗歌”;期待“在月挂的柳梢上,寻找诗歌的灵魂”;坚持“沿着生长民歌的根雕,去寻找诗稿中的平平仄仄”;希望“在祖先们给老态龙钟的历史标点断句时,构成诗歌”;决心“在众鸟高飞的季节,捧出隐于民间的诗歌”——这些与乡情相关且隐藏于诗歌语言内部的“心迹”,(恰当地)泄露出牧之的写作企图以及对诗学意蕴追寻的秘密。


“借山崖的树梢拔开云朵/秋风便萦绕故乡/那条与河流平行的路/在异乡  被夕阳放大/……/想着天空  丛林  河流/所有词语的表达/都在时间的纵轴上悬停”。

这是牧之在《内心的渴望》中的诗句。是他“在异乡”触景生情,思念“家乡”的一种情景。想着家乡那不能再熟悉的河流、道路、丛林、天空的云朵,他仿佛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牧之的家乡在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那里地处云贵高原西南端,峡谷、峰林、湖泊、河流、瀑布,奇景遍布。有闻名世界的地质绝品“双乳峰”,有明代旅行家徐霞客曾赞叹的“磅礴数千里,为西南形胜”的万峰林等等——这是牧之现在生活和工作的家乡。

牧之是布依人,祖祖辈辈过着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传唱乡间的“八音坐唱”传承着古老的音乐,保存了古老的历史文化信息。布依人信仰祖先和多种神灵,山、水、井、洞及生长奇特的古树无不被认为是神灵的化身。——这是牧之民族的、历史的、文化的家乡。

当然,还有被时代正在加速度改变着的现实的家乡。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部属于自己的家乡的词典。说起家乡,相信谁都能迅速检索出镌刻在自己生命深处的那些“词语”,并把“自己的家乡”用语言“构筑起来”。

然而,无论是对自然的、民族的、历史的、文化的家乡,牧之都没有去精细的描述,而是以李白“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式的语言意向,完成作为诗人的牧之对“家乡”的指认。

他在诗中进一步吐露,“听内心的声音,走成故乡风里的风”,“打开……那一段干凅的时光,唤回了一滴雨”。

显然,牧之这种对“家乡(故乡)”的指认,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情感指认。“家乡(故乡)”,成为他“漂泊之舟”的情感所系、生命所系。

尤其是“身在异乡”,这种情感就更为强烈。如:

在异乡,便被天边的残月,戳得心疼。(《依山而眠》)

山风翠绿/道路宽阔/我遗落在旅途的思念/能否双手合十/让我返回/最初/爱的村庄”(《返回》)

我还在异乡/在另一个/秋日低语的时空里/将自己放生(《秋日低语》)


二 

思乡怀乡,自《诗经》《楚辞》开端,就形成了一个源远流长的文学母题。数千年来,乡思和乡愁成为积淀在中国人心中一个不可抹去的情结。

或许,因了这深沉的“情感指认”,牧之的诗歌被赋予了浓重的抒情色彩。

每当想起家乡,他就“看见”“父亲坐在田埂上/在垭口的风中/扳着手指/算着归程”,“一缕缕炊烟在黄昏/深入母亲的眼睛/……/溅湿一夜的星光”,于是,他默念着“欠收的日子/将在父母的目光中/颗粒归仓”(《想起家乡》);在众鸟高飞的季节,他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只鸟,“沿游子灵魂回归的方向/让一颗心连着一颗心/去寻找梦中的故乡”(《捧出我隐于民间的诗歌》);面对孤独、无奈时,“只好退至/时光的皱纹深处/站在酒歌上喊雨”(《偶然路过》);回想往事的时候,家乡的行云和流水会带给他慰籍,“行云和流水开成了荷花/那些沉与浮  荣与辱/都与山野的藤蔓相互缠绕/转向山水  月亮和故乡的怀抱/随炊烟  打坐入定”(《不动声色》)。有些时候,他甚至幻感到“祖先飘然而至/回身  拍拍我的肩膀  密示/西天的残霞如篆”(《另一种低语》),乃至离家时,想象千年前“未曾谋面的祖先/会不会像我/远离故乡的孩子/三步一回首/三步一回首”(《我不知道》)……

对于家乡,牧之念兹在兹,用情至深。牧之从高中毕业考取兴义师专离开家乡,当教师、坐机关、搞新闻,一晃就过去数十年。虽然家乡离他工作的城市并不遥远,但“出离”感、“漂泊”感,时时纠结于心。在他的诗中,感恩、疼痛、失落、期待、悔悟……复杂的情绪常常缠绕交织在一起。如:“那些叹息都随风逝去/我欠你的太多//一朵山菊/在你的身旁寂寞开放/而这些年/ 我与你天各一方//如今  谷雨刚过/我的心房  以匍匐的姿态/悬挂一把疼痛的钥匙//此刻/  漂泊的我深夜回家/你用你的双眼/为我照明”(《双乳峰情缘》);如:“那条路依然通向远方/那片飘落的叶子/依然映着阳光的暖眸/那怀旧的桂花树/依旧和忠实的田野一起/守望一去不回的故人//不停的拥有 不停的转身/泥凼的山与水 草与树/与一群飞翔的鸟儿/遥相呼应/而故乡等待抚琴而歌的/是否还是/那个前世打马而去的故人”(《回首泥凼》)。再如:“一声儿时的呼唤/让我在巧马的路上/徘徊  迷惑  回首/我悔悟的哽咽//那些曾经的/无辜  无奈  无知  无为/都深陷在巧马的鸟啼中”(《邂逅巧马》。

我认为,对家乡的这种“情感指认”,正是牧之乡情抒写的基点。他的很多诗作能引起读者共鸣,必定与这个基点的存在有着直接的关联。


然而,仅仅承认牧之对家乡的这种“情感指认”,并不能指引我们顺利穿越他诗歌的语言境域。在诗中,牧之毫不犹豫地对“家乡(故乡)”表达着另一种“亲近”。

人世多艰,谁都无法避开命运的“坎坷”和“羁绊”,“故事”无处不在,“事故”随时发生。能迎面直上者,可谓“勇”;能避其锋芒者,称得上“智”。但更多时候,“鸟巢  烟囱  水肿的乌云/正用阴影熔炼天空”,你不得不“迎风行走”,逼着自己“学会了用沉默隐忍泪水”,“踏着喧嚣与拥堵/与轻敲木鱼之人/怀抱热血走向沉默深处”(《另一种低语》)。

在漂泊的路上,他保持原来的姿态,把自身安置:“一半在红尘,一半在梦境”(《多年之后》)。有时候,渴望自己像鸟那样自由,看着“银色的翅膀飞去/在月亮的身边/变幻着飞翔的姿态”,自己能“仰躺在冬天的遂道里/怀念坐在雪中流泪的诗人”(《冬天的鸟们》);有时候,他看见“云在休息 羊在吃草/上弦之月结庐于松下”,自己就想“在月下打坐/然后  割草  放羊  隐居  修行”(《时光摇晃》),或者“燃一炷香/面对镜子/独自禅悟/缭绕的时光/握雪写诗”(《燃香悟禅》)……

“沉默”“隐忍”“自由”“闲适”,总让人想起古代高人隐士般的生活,当然这也是没有算计、没有倾轧、没有尊卑的亲近自然、回归自然、返璞归真式的生活。

作为对现实的一种对抗,牧之渴望拥有“这样的生活”,并想象在“这样的生活”中,“凝视墙角的酒坛,怀抱诗歌”,想象“煨在火炉上的日子,如何浸入肌肤”(《一种体验》),甚至想象“拔起了自己的头发”,让“大地与青苗获得奔跑的速度”,等“布谷鸟衔来祖先咸涩的汗水”,自己好“不断往自己的身体,填满万物……/将祖先与过去的心事写在纸上”(《在自己的时光里虚度》),让诗歌“以贴近的方式回到生活”(《忽如一夜春风来》)。

牧之对“家乡(故乡)”的这种另一种“亲近”,并不具体指向“家乡(故乡)”的某一处或某一个人,而是整体性的、历史性的、哲学性的,已然是一种“精神指认”。


牧之对“家乡(故乡)”的这种“精神指认”,一方面提升着他的诗歌的高度,一方面成为他“精神返乡”的根由。

他毫不讳言地将“家乡(故乡)”视作“自己的归处”。他在诗中一次次坦言:

“等待那些跳动的灵魂,与微风/在一条古藤上,重新走回炊烟”(《日子的间隙》);

“我们学会在岁月的烈酒里卧底”,“在尘世等暗藏的鸟鸣和搁浅的云朵一起若隐若现”,“不为香火簇拥,只为在岁月的尽头处/捡回自己的乳名”《握住岁月的锋刃》;

“捂紧我内心深处的苦”,“我希望命运的画布再大一点/将我装饰的羽毛贴进心灵/把自己化成灰烬/任风在冬天孵出一片嫩绿”,“岁月的渡口/就像魔术师最后的戏法/把我载回故乡/独听滚滚涛声/然后端起祖先留下的酒碗/把一江春水的残月饮尽”(《在时光的内部》)。

“在鸟鸣衔来的喜悦里/在家园丰收的晒场边/握一把关于祖先故事的良种/滋润漂泊的灵魂”,“喙一枚青涩的橄榄/禅坐在果盘上/以花朵绽放的形式/在一位智者充满禅机的劝诫中/……/将阳光在时光中慢慢划开/沉淀岁月的化石/……/看着我们的诗歌/一点点被父母的泪雨打湿”。(《简单的心绪》)

强烈的“返乡”意识,让人很容易想起德国诗人荷尔德林的《返乡》:“不错!这就是出生之地,就是故乡的土地,你梦寐以求的近在咫尺,已经与你照面。”以及尼采的《返乡》诗:“当钟声悠悠回响,我不禁悄悄思忖:我们全体都滚滚奔向永恒的家乡。”

这种返乡的冲动与渴望,乃是心灵的游子发自肺腑、植根于生命的本然的诉求。这个“家乡(故乡)”正是人们精神的家园、心灵的故乡,是安心立命之归依处。

年过半百的牧之的“精神返乡”,已在路途。他的诗歌,成为查验他灵魂走向的最直接的证据。


“家乡(故乡)”是牧之思恋的对象,也是牧之修行的“道场”。

他“渴望一次奋勇的突起/让我在苦难中变成一朵云/掏空自己的身体/幻化成一缕回眸的灵烟”(《悄无声息》)。“灵烟”,或许就是他追求的“圆满”。

“出离——漂泊-——怀乡——返乡”,作为牧之的“心灵的轨迹”,构筑起他“乡情抒写”的一个个“站点”;对“家乡(故乡)”的情感、精神上的双重指认,成为牧之诗歌的两只翅膀。牧之的诗歌,常常是既贴近着地面,也是在高空飞翔,

当诗和歌逐渐分离之后,诗的音乐性日益在一些诗人的作品里得到排斥。他们似乎在追求诗的“无声境界”,做着一种创作有别于传统诗歌概念的更具有“诗之本质”的“纯诗”的努力(吴晓,曹苇舫《诗与歌的分离》,2002年第2期《诗探索》)。但在牧之这里,却是努力做着“弥合”的工作。

多年来,牧之始终与诗歌创作的“流行风尚”保持距离,不“玩”语言,不“炫”诗技,而是埋头在诗歌框架中,积极吸收古今中外诗歌的有效因子,且诗且歌。

歌是人自身拥有的一种天然能力,它把人自己撞出了声音。

在牧之的诗中,继承和保留了较多的歌的成分。这或许与布依人擅歌擅唱有关。比如,布依族八音坐唱,表演形式为八人分持牛骨胡(牛角胡)、葫芦琴(葫芦胡)、月琴、刺鼓(竹鼓)、箫筒、钗、包包锣、小马锣等八种乐器围圈轮递说唱,或高亢,或低吟,或小嗓,或平嗓,光曲牌就有正调、正音、走音、自路板、长调、倒长调、反簧调、倒茶调、吃酒调等三十多个。身边丰富的艺术资源,成为牧之乡情诗歌的“源头活水”,使得他的诗歌打上了“民族”烙印,有着鲜明的素朴的诗学意蕴。

牧之的诗歌,就像他的家乡普遍种植的水稻那样,扎根泥土,自然生长,在阳光雨露中自吐芬芳。其价值,尤其是在当下,似更值得珍视。


对于“家乡(故乡)”,诗人的眷念和怀想,是道不尽说不完的。正如牧之在一首诗中所言:“总有一些词语悬而未决”。

诗人,作为“灵魂的保洁者”或“善良的守护人”,自有其责。

牧之宣称,“在纷扰喧嚣的尘世里,在我人生的追逐和感悟中,诗歌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融入我生命的骨髓与血液中,是我灵与魂喷发而出的生命火花,是我追寻人生真谛的钥匙,是我与苍茫世界对话的心灵独语”。

牧之认为,“诗是人性、道性、悟性的凝聚,其目的是要把诗人置身一个高贵的精神世界,让心灵不受尘世物欲横流的污染,让自由的灵魂在诗的天空飞翔。”“在这喧浮躁的世界里,诗人在尘世间是孤独的,但他的内心是丰富多彩,激情澎湃的。诗歌就像远方的一束亮光,照亮着生活在低处的我,它仿佛就是我迷茫中的精神领袖,让我卑微的头颅高起,让我的生命充满阳光雨露,让我情不自禁在诗歌中寻回对生活的自信和刚强,让我以五彩缤纷的方式穿越生活的贫乏和苍白、灰暗与平庸,在孤独与豪迈中获得尘世间的美丽和从容,梦想和希望。”

他在《福尧,福尧》中,告诫人们:

只要搂着我们的诗句简单地生活

或哭泣或欢喜或祈祷或徘徊,都是我们

他甚至在《我们在高原种植沃野》中,向祖先喊话(回禀):

伟大的祖先啊

请为我们祝福吧

我们在高原种植沃野

——这是牧之的声音,一个诗人内心的声音。


2019. 4.26于半山堂


(赵俊涛,贵州作家协会理事,贵州诗歌学会常务副会长,“贵州诗歌节”发起人之一,现在某大学供职,居贵阳。

1982年开始文学创作,涉及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文学评论等多种,作品散见于《诗刊》《青年文学》《山花》等刊,入选《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中外华文散文诗作家作品大典》《中国当代汉诗年鉴》《大诗歌》《新世纪贵州12人诗选》《新世纪贵州文学大系》等重要选本。著有散文诗集《阳光的碎片》、诗集《在石头间穿行》、《例外:赵俊涛诗选》、报告文学集《飞翔的声音》、文学理论专著《散文诗的艺术》、文化研究专著《青岩古镇——黔中人文景观缩影》和《天龙秘事》(合著)等,曾获第二届乌江文学奖、2008中华两岸四地共同文化遗产保护金皮书十大研究范例奖、改革开放三十年贵州十大影响力诗人提名奖、首批贵州十大最具影响力散文诗作家等。)

责任编辑:系统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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