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汴梁

作者: 2019年05月27日18:00 浏览:1326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相聚汴梁
朱理敦

相聚汴梁,不仅仅去观赏秋菊,
呼吸那满城飘曳的芳香;
汴梁相聚,不仅仅去游览汴河,
目睹两岸的明媚风光。
汴梁相聚,需要多少年的风尘世缘,
在千年古韵里,
才能阅读到清丽婉约的诗词华章。
相聚汴梁,需要多少年的历史积淀,
孕育出的华彩,
才能感受到汴梁文化的灿烂辉煌。

聚焦千古的梦幻,
风尘仆仆,一路向往; 
岁月隐去的激情,
炽热的心灵点亮;
云游七朝古都,遗迹熠熠生辉,
魂牵梦绕汴梁,回顾今昔过往;
一幅珍藏久远的山水画卷,
墨痕浸染,清气乾坤,厚重悠长。

钟灵疏秀,熏陶风雅的情操,
汴河碧水,染就汴梁的明朗。
琴瑟声声,似如大河奔流,浩浩荡荡,
天地悠悠,碧云漫卷西风,壮烈激昂。
“十六拍兮思茫茫,我与儿兮各一方。
日东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
汴梁人杰地灵,蔡文姬的一曲《胡茄十八拍》,
字字血,声声泪,鬼神泣,天地惊。
捧诗吟诵,随着主人公的心声在流淌,
千古绝唱感天动地,朗朗荒野悲歌扬; 
滚滚怒涛,不可遏抑奔流激越,
绞肠滴血,苦难倾泻淋漓酣畅。
晚风习习,疏林迷茫,
尘土飞扬,黯然神伤;
故土难离,寸断肝肠,
一步一回头,满目是悲伤……
一曲古道西风,清风晚唱,
一幅夕阳西下,暮色凄凉;
仿佛看见了一位别离家乡的孱弱女子,
行走在由屈辱与痛苦铺就的漫长路上。
《后汉书列女传》撰文:“感伤乱离,追怀悲愤”,
清代诗论家张玉谷题诗为蔡文姬的才华歌颂赞扬:
“文姬才欲压文君,《悲愤》长篇洵大文。
老杜固宗曹七步,办香可也及钗裙。”
赞誉蔡文姬的才华,高过汉代才女卓文君,
汉唐诗人曹植杜甫的五言叙事诗深受影响。
从时间上推断,东汉后期的《胡茄十八拍》,
是世间流传至今的最早的套曲乐章。
比西方舒伯特的传世套曲,早了一千五百多年,
历史久远的灿烂文化,星光璀璨,闪烁在东方。

一座古城,延绵几千年, 
从夏商流向北宋,传至元代,
一路奋力前行,势如破竹,
滔滔黄河东去,一泻千里,奔腾流淌。
七次残垣,七次重生,七次涅槃, 
“城摞城”的古迹,创造奇迹般的辉煌。
汴梁的重生,凭添世间风情与人生况味,
幽幽古风情,缱绻横亘连绵的山色湖光。

“徘徊蓬池上,还顾望大梁。
绿水扬洪波,旷野莽茫茫。”
在魏末晋初年间,七贤远离世俗的尘烟,
相聚于山阳竹林,吟诗作赋,肆意疏狂;
竹林七贤的首创阮籍,汴梁灵性滋养, 
“正始之音”浩然正气,洋溢四方。
“天乐流香阁,莲舟飏晚风”,
竹林七贤,魏晋风骨情张扬,
“恭陪竹林宴,留醉与陶公”,
中年心自傲,笑骂皆文章。
竹林七贤所处的年代权势嚣张,
文士才华无法施展去承负担当,
只能从虚无缥缈的幻境中去寻找精神寄托,
用清谈、饮酒、疏狂方式将心中郁闷排放:
“小人计其功,君子道其常。
岂惜终憔悴,咏言着斯章。”
"竹林七贤"成了这个时期文人的代表,
玄远气度和师说风范,为后人陶染、效仿。

色香淳厚的美酒佳酿,
营造清丽婉约的诗词;
捧出众星拱月的秀丽,
装扮汴梁风采的明靓。
文人墨客慕名而来,
伫依汴河亭台两旁;
静听柳笛鸟鸣般的和谐之音,
采集彩虹如梦幻的神来之韵;
晨曦之甘露,
氤氲之气爽,
脍炙文坛的精品佳作,油然而生, 
奏出优美的旋律,在天地间回荡。

据说在天宝三年,
李白到黄鹤楼漫游,
看到汴梁崔颢题诗于楼台山墙,
连连赞叹不绝,诗句萦绕耳旁。
他望着滔滔长江如画的风景,
想吟诗一首,赞美两岸风光;
思来想去,沉吟半晌,
无法超越崔颢的奇思妙想: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弃笔长叹,怅然离去,神色黯伤。
崔颢创作的《黄鹤楼》是吊古怀乡佳作,
为历代所推崇的经典珍品,吟唱的华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沧浪诗话》说:“唐人七言律诗,
当以崔颢《黄鹤楼》为第一。”
崔颢出生于汴梁腹地,
大唐开元,官至司勋员外郎;
生性秉性耿直,才思敏捷,
诗作意境开阔,激昂豪放,
诗文淳朴生动,情真意切,
既自然宏丽,又饶有风骨,
令人叹为观止,为人赞颂褒奖。

汴梁,处处盈满着诗情画意,
汴梁,潜入心底的明丽阳光。
秋时菊花竞相开放,多姿多彩绚丽,
汴河堤岸柳丝轻舞,飞燕击水飞翔;
天空一片湛蓝,大地花团锦簇, 
彩虹划出美丽的弧线,在万里长空优雅而明靓;
游客纷踏而至,寻访名人名流足迹,
以探幽的心情,魂游于浩渺的空旷。

汴梁城墙西北角,称为逊李唐庄的村子,
淹没了南唐后主李煜他人生的短暂时光。
“吴苑宫闱今冷落,广陵台殿已荒凉。
云笼远岫愁千片,雨打归舟泪万行。” 
虽然大唐王朝消逝了最后一抹晚霞,
李煜词人那颗星星却格外璀璨明亮。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引发无数后代文人墨客的无限遐想;
“小楼”再忆“故国”之念,掠过阵阵悲凉;
回想“雕栏玉砌”的宫室和秀美的“朱颜”,
亡国之君落入樊篱,倍感惆怅,愁满春江。
悲凉凄苦复杂的情感体验交织在一起,
读来让人唏嘘,思忖再三,阵阵感伤。
李煜“形象大于思想”的传世佳作,
在后人心灵上产生共鸣,千古吟唱。
“后主之词,足当太白诗篇,高奇无匹。”
清谭献在《复堂词话》中的评价并不夸张。
李煜作为一个后唐亡国之君,
他词句精美独到,后人吟诵难忘。
然而,故国对于李煜而言,
却是永远回不去的故乡。

相聚汴梁,约定就是诗词的相聚,
魂牵梦绕的汴梁,就是千古约定的地方;
汴梁相聚,相聚造就诗词的繁荣和兴盛
魂牵梦绕的汴梁,就是诗词汇聚的梦乡。
那年李白、杜甫和高适三位诗友相聚汴梁,
在睢阳梁园登上吹台,饮酒作诗神采飞扬。
这天,他们正在吹台把盏饮畅,
忽听窗外传来的琴声宣泄愁肠;
三人疑是乐工师旷今世再逢生?
不禁心生万千感慨,怀古心绪激越高昂;
似醉非醉之间,李白即兴赋诗,
挥笔在粉墙写下一首千古绝唱。
《梁园吟》一诗感情自然奔放,
似如夭矫的游龙飞腾云雾之上;
时而抑郁忧思,又陡转为纵酒狂放,
时而纵酒狂放,又转化为满怀希望:
“歌且谣,意方远,
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
清人潘德舆在《养一斋诗话》中说:
“长篇波澜贵层叠,尤贵陡变;
贵陡变,尤贵自在。”
这首诗是古往今来的文学典范,
放荡不拘、狂饮情态跃然纸上。

一位年轻貌美的宗氏窈窕女子,
饱览睢阳梁园怡丽的大好风光,
游经吹台,站在壁前反复吟诵,
情不自禁地沉醉诗情中的向往;
花了千两纹银,买下题诗一壁,
从此世间佳作永存于梁园墙上。
李白闻听“千金买壁”此事,感动九曲心肠,
托杜甫和高适做媒,迎娶宗氏才女入了洞房。
李白“在梁园也有家,往来于此,累十年之久”,
才子佳人的美满故事,让无数少男少女心想神往。

隋堤烟柳,汴梁八景中的佳景, 
隋堤之上盛植杨柳,叠翠成行;
登堤遥望,晓雾蒙蒙,
风吹柳絮,漫舞飞扬;
柳林被笼罩在淡淡烟雾之中,
苍翠欲滴,半含云烟半含愁。
面对大好河山,白居易凝目观望,
他在《隋堤柳》一诗中写道:
“二百年来汴河路,沙草和烟朝复暮。
后王何以鉴前王?请看隋堤亡国树。”
白居易生活经历在中唐,
国力衰微,狼烟四起,战乱猖狂, 
“渔阳鼙鼓动地来”,
民不聊生,时局动荡;
颤动的音符,激越悲怆,
白居易的《隋堤柳》,倾泻在铮铮作响的琴弦上。

打开那历史沉重的幕帘,
久违的美感从心底上扬。
听琴瑟和鸣,静观十里烟波,
看江岸凝辉,阅读诗词华章。
名流相聚,相聚汴梁,
众星璀璨,盛世辉煌。
范仲淹、欧阳修、苏轼、柳永,
晏殊、周邦彦、辛弃疾、李清照……
生在汴梁、生活在汴梁的文豪大家,
难以数计的名人雅士相聚这块热土上,
把汴梁文化的地位推向了光辉顶点,
留下千古风流,留下锦绣文章;
中华诗词的光大发扬,
标注汴梁古都的辉煌。

汴梁,是一座与诗有情的古都,
诗歌塑造了汴梁的精神和灵魂。
一座与诗词相聚的汴梁,
一座与诗词结缘的汴梁。
古时的汴梁,如今的开封,
汴河两岸,游动着诗的花语;
古时的汴梁,如今的开封,
街头巷尾,飘浮着词的飞絮;
古时的汴梁,如今的开封,
处处流淌诗词甘露的地方;
古时的汴梁,如今的开封,
一卷品尝不尽的诗经华章。

(作者:朱理敦,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供职于贵州省文联。有广播影视作品上映播出,有诗歌作品发表于国内报刊,作品曾3次获中宣部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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