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

作者: 2019年06月04日11:29 浏览:1245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清明上河图
朱理敦

一轴白描的市井画卷,
裹挟民情世俗的云烟;
渗透瑞祥之气的精灵,
满布远古风尘的浸染;
汴梁古都几多梦幻传奇,
深深地蕴藏于画卷其间。
淡淡墨迹,千古流传,
乾坤清气,长存世间。
缓缓打开《清明上河图》,
汴梁繁华似锦的景象跃然纸上;
绘画艺术的精品佳作,
举世无双的瑰宝经典。

乍暖还寒的初春,
枝头刚露的绿芽,
染就几分清瘦,
透出暗香淡淡。
轻风徐徐,鸣唱晨曲,
薄薄云雾,缕缕炊烟,
唤醒了沉睡的田野,
农家忙碌情致盎然。
鹅黄、浅绿的禾苗,
在田间地头渐次舒展;
潺潺流水,清翠鸟啼,
惠风和畅,暖了田园。
花的清香在广阔的大地弥漫,
无穷无尽的天际,春色尽染。

纸上一日间,
世上已千年。
翰林画师张择端,
坐在汴京河边;
布帕束发,手握摇扇,
张望岁月,弹指一挥间。
春色从郊外散开,
在汴京街头蔓延;
汴河两岸人头攒动,
街头巷尾,嘈杂声喧;
舟楫往来,穿梭不停,
码头上下,繁忙一片。
举目观望,浮想联翩,
鲜活的场景,触动画师的灵感;
创作《清明上河图》的意愿,
在心中油然而生,在脑海里构思成篇。

一朝坠入画卷的神思,
几回梦追千年的眷恋。
“已过收灯好采春,
陈州门外遍游人。”
开封汴京,神清气爽
春明清新,华丽壮观;
疏林落雾,农舍渔家,
阡陌纵横,田亩井然。
踏青扫墓而归的人们
行走在村头道上,人流源源不断。
街道巷口,店铺商家林立,
商号酒旆迎风招展;
各种兜售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繁华景象,处处呈现。
市井中心的石砌拱桥
行人熙熙攘攘拥挤不堪;
桥下运载百货的漕船,
川流不息地通过桥涵……
透过眼前的繁华,张择端的脑海里
翻腾起伏,他想得更远更远。

画笔溶铸动情的音律,
水墨酣畅,丝丝如扣, 
画线纤细,运力苍劲,
鲜活的民风民俗,着力渲染。
墨色梦般游走的神韵,
鬼斧神功的张力,
水墨肌理的走向,
传奇动人的故事,润泽饱满。
一笔一腔情,
一笔一心血,
热情、心血,豪放奔涌,
铸就了清明时节的汴京画卷。

岁月如歌,颜料斑驳,
记录着时光痕迹的经验;
长长的画卷,
再现汴京富庶的洋洋大观。
画中骑驴者,坐车者,步行者,
赶集者,驻足者,观望者……
士农工商,众生百态,
医卜僧道,街巷走窜。
赶集者,满载百货的车马,
高声催促,快马加鞭。
以物易物的货郎担
因困而睡,踡缩在店铺门前。
店肆灯笼高照,张扬名人的题匾,
出售字画者,在门前不停叫唤。
文人墨客落座茶坊,细品慢饮,
脚夫依柜站立酒肆,猜拳贪杯。
庙宇的大门口,进出的香客络绎不绝,
做生意的站立铺面,迎来送往,堆满笑脸。
士绅信步观看街景风景,骄傲地昂着高贵的头,
行乞的老人垂着佝偻的背,颤抖地端捧着破碗;
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吏,飞扬跋扈,睁着审视的双眼,
怯懦者在一旁,躲躲闪闪,神色慌乱。
芸芸众相,栩栩如生,
形象生动,直扑眼睑。


汴河水倒映岸上的风情,
汴河商运更是忙绿一片。
“上善门高俯汴河,
通江会海巨商多。”
停泊在码头的桅杆林立,
拥挤着等待出港的舟船;
河上船舶行驶,百舸争流,
舟楫丛丛,点点扬帆。
画卷中心,一只载货的大船,
驶进大桥,通过桥涵,
激流一浪又一浪地拍打船舷,
眼看就要发生碰撞大桥的危险……
船上众人顿时一片慌乱,
有的站在舷梆上大声叫喊,
有的站在篷顶上落下船帆,
有的用长篙撑住桥洞的顶端……
惊心动魄的危险的场面, 
引起游客和四周船夫的关注,
他们在一旁紧握双拳,
高声呼叫,助威呐喊……

画师关切民众的疾苦,行笔用墨,
贯穿纤夫的凄凉和行船的艰难。
袒胸露背的一行纤夫,
成为他浓墨描绘的重点。
超常的负荷,纤夫们肩拉背扛,
再多的艰辛,纤夫把苦水吞咽;
深沉的劳动号子, 
回荡在汴河两岸;
一步一个脚印,
一步一窝深浅,
为求生计,肩扛重担,
行走在漫长的无际江天。
穿越重重的历史画面,
感同身受地去跨越时间,
问一声,负重的劳动者,
你可否知晓,面对的将是幸运还是灾难?

张择端精心绘画进献,
良苦用心,日月可鉴。
能书善画的宋徽宗赵佶,见画大喜
净身梵香,闭户静观。
长达五米多的长卷,
绘作数百的各色人物,形象生动,
数十匹牛骡驴等牲畜,活灵活现,
车、轿无计,大小船只无数,
房屋、桥梁、城楼布满画卷。
细致入微的观察力,
落墨纸上,张驰有度;
生动传神的表现力,
渲染其中,主次井然。
宋徽宗赵佶只见画卷的功力,
却没有看透张择端的曲谏。
北宋晚期,蔡京、童贯奸佞当道,
“丰亨豫大”迷惑了赵佶双眼;
他剩下只有艺术的灵感,
灵魂早已出窍,游走于虚渺的梦幻。
一时观画兴起,用他独创的瘦金体为画题款,
加盖双龙宝印,以示他的高度重视和极度喜欢。

《清明上河图》,画中虽是一片繁荣祥和,
画卷中央,危机乍现。
表面市面安宁繁荣,
贪官腐吏张狂不堪。
船只逆水而行,陷入危机,
遇险船只如同大宋的命运,
处于最危机的一刻,
能否安全渡过危难?
家国命运系一身的帝王玩物丧志,
未曾想,国破家亡就在顷刻之间。

“玉京曾忆旧繁华,万里帝王家。
琼树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
家山何处?忍听羌管,吹彻梅花。”
宋徽宗赵佶只身化为异国的一盏残灯,
烧烬人世间漫长的黑暗。
直至身囚异国他乡时,
才看清一幅旧日的江山画卷。
一国之君,什么才是真正英才,
什么是被奴役时的人格低贱?
赵佶可叹的凄惨结局,
成为后人的警世遗言。

国不昌盛,民无安康。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国之瑰宝《清明上河图》,
颠沛流离长达九百多年;
千辛万苦,饱经风霜,
几度外流,画卷破残。
画中明丽风光,美好无限,
卷外的世界已是曾经,难以复返。
《清明上河图》中情景,永远是难寻的旧梦;
北宋汴京往昔的繁荣,已经风干不见。

需要多少年的才智积累,
才能在古籍中,与《清明上河图》相见;
需要多少年的阅历见识,
才能汇集笔墨,在《清明上河图》展现。
千古遗梦,沉浸成为追忆和思索,
世间精品,成了敬仰向往的眷恋。

喜逢今朝,清明盛世,国泰民安,
《清明上河图》重归北京故宫博物院。
每逢开展,万众簇拥,
国家宝藏,美仑美奂。
宋韵吟唱了开封汴京的繁华市景,
画的精美,越发让人赞叹;
宣纸描绘了开封汴京传世的容貌,
画中的精髓,越发辉煌灿烂。
《清明上河图》,
一轴清明隽永的水墨长卷, 
让画师张择端向往的兴盛之花,
在浸润开去的水墨中绽放、蔓延……

(作者:朱理敦,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供职于贵州省文联。有广播影视作品上映播出,有诗歌作品发表于国内报刊,作品曾3次获中宣部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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