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携黛(组诗)
酒后
我多想原谅自己,像原谅别人的痛苦
体谅人世上的石头,茫然地滚落一地
我多想换一个酒杯,饮前苍凉
饮后伟岸。一双铁手
抓破石头
醉酒
夜色也不能幸免。你看
它掉进了一个小酒馆
如那温酒的小女子,毎添一觚酒
我就要替秋风和蟋蟀送出一两银子,这一夜
我要吐出多少血,才能卸下这心头的尘土
要请多少个和尚,才能做完这场法事
给痛苦换上靴子和铜铃,又得打多少䃼丁
才能补上夜晚这个窟窿
那偷走的光明和祥云,寺里送来火烛
菩萨啊——
这又得多少水晶,才能踮高我的手足
不负这蜂蜜和蛇毒混合的汁液,冲破头顶
酒话
草莽本性,是那一刻鸦雀无声
必有一壶酒,坐在左手
没有别的,这个人世
右手用来写诗
否则幸福空口无凭
劳动和爱也有狼烟四起的时候
这一刻明月无辜,用左手抓看右手
大地和人群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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