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壳里多一个零件
见到所有陌生人都飞吻
车辆行人悄悄躲开
昨天，替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戴上手铐与口罩
坐在隔离点
配上特殊护工
一日三餐喂他正常的饭菜
他仍保持飞吻的姿势
只是眼里多了泪水
仿佛明白了什么


红袖章

有人把你比喻一堆火
火应该向你学习
因为你持续燃烧一两个月
没添一根柴
没加一滴油

有人把你比喻一朵霞
霞应该向你致敬
日日黄昏早已不见背影
你仍坐在低空中

有人把你比喻一剪梅
梅应该羞愧
你在大雪之前已经赶到
梅之花却昨晚才来

石头

原本在江岸盘腿打坐
祈祷江水养成优良的品质
闻风中一匹匹狼偷袭乡村
他二话未说
一溜烟跑到村口
站成了一座山
石缝里长出一杆杆猎枪
最高处的两个洞孔
如一双鹰的眼睛
山间冒出一圈黎明的繁花
如村支书的红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