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诗歌作为及时性、文本的代入性在三月份的诗刊中具有明显的介入。这一种介入显然突出了诗歌这一种形式文本的短、平、快,诗歌及时地站在了抗疫的前沿上。本期利用一个栏目选发了武汉(或湖北)诗人15家。这十五位诗人基本上是诗歌的活跃者。从车延高到余休霞,诗刊力求做到抗疫诗歌的写实性,《一个超符合的群体》《坚守》《今年我的这个城市流行着白色》《封城的日子》《隔离》等都具备了一定的写实高度。这一组诗歌文本朴实、语言朴实、意象提炼准确,具有较好的正能量思想把握。这一组抗疫诗歌前面增加了八个人的古体诗词,使这一个抗疫组诗栏目的诗歌文本在这一期更加完善。“抗疫”题材的这一组诗歌,发声及时,选材的角度各有千秋。
诗歌《方阵》栏目以欧阳江河的《博尔赫斯的老虎》开局,到廖志理的《两片叶子》结束,整个方阵气势恢宏。这一点表现在欧阳江河的组诗《阿多尼斯来了》《蔡伦井》两首诗上。其实《博尔赫斯的老虎》作者让我们重新认识《古兰经》《金刚经》,因为诗人已经提示“阿尼斯来了。词的界面上,悬琴快闪之身/已无江河拔剑的古礼。”还因为身处这样一个“落日之凄美,”所以“小心鱼刺,别碰黄金。”诗的意境非常深远,意义已经超出“带虫眼的古语”。《蔡伦井》通过六节的叙述,让读者想象到了中华民族古老的文明,原来不仅仅是一张蔡伦的纸。世界可能更残暴,或者像砖头那样残暴和粗糙。
从诗人梁平的诗上,我们再一次看到了诗人敏锐的眼睛把事物观察得细致入微。《中秋节》月亮是“虚拟”的,似是而非的团圆让我们应该恐惧虚空。《一片树叶在半空》一个悬字,把“我”和叶子在一起套牢,意在突出我们如何改变自己,如何重新认识自己,哪怕是一块石头,悬着也会在空中掉下来,找准自己的位置。因为“树叶羽化成云,天空好蓝,好晴朗”这样的意境寄托恰好是诗人留给读者最美的空间。
代薇的诗《羞愧》写得干净、利落,有一种沉鱼落雁之美。比如《像一树真理》《逆行的人》《羞愧》这三首诗,诗人旨在提出一个看似抽象,实质上又很司空见惯的问题。那就是叶子在风中飘落,留给我们的是或粗或细的线条,并不是很简单的繁华下面掩藏着的腐败。即使经历的太多,也不过是太少,重要的事情都在另一种氛围中散步、喝茶、冥想,于是“拜读日月之行轨迹的人/醉心于逆行”。《 羞愧》采用逆向思维法,把快乐置放于一种特定的环境内让“羡慕、掌声、诉说、沉默”都站在刀尖上旋转。尽管我们没有看到惊悚,但是我们的意境空间里已经置顶了这样一种氛围,至少是在这样一种环境里。
《气象》是每一个月的重头戏。这一期《气象》编者推出了姜耕玉、王若冰、北塔七位诗人的诗。姜耕玉的诗属于田园里的乡愁,四首诗,无论是《风车》《沉默的锹》,还是《空宅》《流逝》均具备了河很清、天很蓝的那一种,这四首诗“消失、流逝”是抒发的主题。在这一个主题中,诗人最终发现了既没有消失,也没有流逝的芦苇花。这一个情感不仅仅是怀旧,更为贴近生活的是日新月异的农村在这一个变化里,更具备了不可逆转的怀旧性。姜耕玉一直提倡诗与画的相提并论,并赞同诗有画面的饱满度和美感。这一个观点,今天在这四首诗里均能鲜明的体现出来。
哈雷的《耧斗花》特别有新意。诗中“时光在滴漏中,渐渐流失,花会循时,攒够了光阴就会把自己打开/”“耧斗花听着佛经,它让自己打坐在春风里//”“世间万物都自有佛性;”“开开合合,不必纠缠于留下什么,耧走了什么//”这些诗句,尽管不是金句,至少留下了一些启迪的东西。
《每月诗星》汪峰的《工业园》只是借工业园抒发冶炼的情感,他的工业园都是农业园里的实用农机具工业,换句话说,就是我们过去的铁业社的手工业,没有高难度。电、锯、皮带机、螺丝钉等都在冶炼炉里渐次完成。或者说没有所谓的“后工业时代” 。诗人在锤炼诗歌的文本上,欠缺的就是一种冶炼厂里的科技进步与文明。我不认同冯雷老师“诗句光芒闪闪”这样的“礼赞”。
《诗刊》三月份下半月《发现》栏目苏奇飞的诗《干谒之诗》以诗圣杜甫为偶像。极力用大篇幅通过《哀江头》《壮游》《丽人行》《秋兴八首》等杜甫的名篇来进一步增强“干谒”的使命感,进一步切近了诗人与杜甫的距离。其实,仔细研读才发现,苏奇飞在诗歌的手法上采用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另一个跆拳道,去表现我看破红尘的悲歌。至于杜甫的诗歌意义这种表象作用,不在于苏奇飞,而是在于借坟托魂。所以我很赞同“当每一行都成为最后一行”的反方观点,行与行之间循环的尴尬,在文本上出现的瑕疵,尽量避免,否则会陷入藤蔓爬墙的感觉。
本期(下)推出双子星座“安乔子”、“董欣藩”两位诗星,她俩的诗文本好,诗歌的意象推出具有高过风筝的乡愁高度。《老木匠》一定是按照文以载道的程序完成的,在这一组诗里,安乔子文笔老辣,木匠的技艺娴熟。每一个“卯榫”啮合紧凑,没有罅隙。《一粒谷在它的故乡里》、《江水退去之后》《父亲体内的石头》都是围绕着立意扛出文本。每一首都不离开故乡的主体。《老木匠》一生可能是辛苦的,但又是愉快的,因为他的手艺让他满足。满足的结果,那就是成殓老木匠的那一口棺材。安乔子说她的诗歌有抒情的,也有叙事的,而更偏向那些书写现实的叙事诗。这一点,读了之后,毋庸置疑。
董欣藩的《豹子》七首,每一首都像山地上的野花,灿烂唯美。他的诗,句子顺畅、意象繁杂重点突出,主次分明。七首诗和安乔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刀,磨石和父亲》《萤火虫》《挑水》叙述主体不狂躁,丁是丁卯是卯的递进叠加,进一步体现了诗歌深处最可闪光的东西。尤其是《豹子》想象奇特 ,句子凝炼、诗歌表达的主题含蓄张力在叙述中有着不惊恐的哀伤。我想这不单单出现在电视的动物世界上。既然诗作者提倡诗歌永远是鲜活的,那么诗作者更应该着眼生活的底层,让淬火的诗歌更具魅力。
我看《银河》,廖若繁星,这一期十八颗星星有远有近、有大有小。从小西到寇艺儒,除了李皓、子禾、秋水外,多是新星。这些新星乡愁文本书写的比例占得也多一些。比如韩宗宝的《秩序》,李皓《本来的雪》、寇艺儒的《芳华》、张平美的《夜来香》、张樱子的《平常》、应文浩的《暮登观景塔》都是从泥土上来。这些诗人的诗歌口感好,立体感强、鲜美鲜活,很有读者市场。
E首诗里达尔罕夫的《雪豹》、张彩凤的《秋思》有深度、乍一读,很浅显、很普通,但是慢慢的咀嚼、品味一下,诗的背后有一种雪地上的火焰,越烧越烈的痛感。“雪窝子里失踪”、“怀里的太阳”正是我们要探求事物最深层次的本源。
综上所述,三月份诗刊,在这一个庚子年自我隔离的春天,我们通过这一期上半月、下半月的各种形态架构的诗歌文本,读到了我们内心所要表达的春天。三月份的诗刊,切近乡愁的一大部分组诗,给我们留下了回眸乡愁、回味乡愁的机会。诗歌的乡愁根基在哪里?请认真研读《诗刊》第三期的上和下。
(2020年4月10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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