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磨圆的石头在前面等着我

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还能遇见尼采：

“美好的事物总是弯曲地接近自己……”

 

我去潜山双峰村是为了办件事

忐忑不安。

几只白鹭闪现在水田里

像特意给这趟旅程添一丝暖色

 

白鹭悠闲地做着布朗运动

然后离去。白鹭从不思索今年的水田

是否丰收或荒凉

白鹭不认识贫穷两字

白鹭与我一样都懂得饥饿

 

三十多年前，我常常看见

这样一幅情景：

悠扬的长调，一群白鹭不远不近伴随左右

鞭影舞动、犁桦白光一闪、泥土沸腾

 

多年后，我才知道

不远不近，叫莱维飞行

不远不近是一种饥饿

 

为了办件事，潜山双峰村

也在前面等着我

海拔升高，阳光越来越烈

两岸山头的树木也越来越密

仿佛一场比赛

树木靠向它们织就的暗影里

我靠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