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叔去了
在小雪节气刚过的
一个早晨
树上枯黄的叶子几乎落尽
听到他死去的消息
我的心被拍击了一下
就像落叶撞向大地的回响
村里每一个老人的死去
都有这样的声音
在村庄传播
万胜叔的一生
大多干简单的粗活
比如,担茅粪
他不嫌脏
直到老年
好多人家都雇佣他担茅粪
一担6元
可以补贴他的家用
村里大多年轻人出外打工了
留下的都不去担
嫌脏。万胜叔说:那不是你们肚子里
拉下的?
万胜叔常爱逗小孩玩
拿上自己的旱烟斗让男孩子们抽
一有小孩被呛得流泪、大哭
他就大笑
孩子的妈妈骂道:
他叔,又逗娃,该死!
万胜叔说:又不让你抽
要不,你抽,你抽!
便开始替孩子的妈妈
担茅粪
万胜叔一辈子没有离开过村庄
至多去小镇上买酱油、盐,还买过两回扁担
他似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
别人说道外面世界的精彩时
他只眯着眼笑
这次病得很重时
他对老婆说:我要到阴间
见见世面去!
万胜叔入土的那天
乡亲们回忆他的话语
变成了三只扁担
立在墙角,偷偷抽泣
村党支部、村委会、老协会
送来了花圈和给贫困户的帮扶款项
大家吃的是素席
但唢呐、锣鼓,照样吹打得
呼天呛地
在小雪节气刚过的
一个早晨
树上枯黄的叶子几乎落尽
听到他死去的消息
我的心被拍击了一下
就像落叶撞向大地的回响
村里每一个老人的死去
都有这样的声音
在村庄传播
万胜叔的一生
大多干简单的粗活
比如,担茅粪
他不嫌脏
直到老年
好多人家都雇佣他担茅粪
一担6元
可以补贴他的家用
村里大多年轻人出外打工了
留下的都不去担
嫌脏。万胜叔说:那不是你们肚子里
拉下的?
万胜叔常爱逗小孩玩
拿上自己的旱烟斗让男孩子们抽
一有小孩被呛得流泪、大哭
他就大笑
孩子的妈妈骂道:
他叔,又逗娃,该死!
万胜叔说:又不让你抽
要不,你抽,你抽!
便开始替孩子的妈妈
担茅粪
万胜叔一辈子没有离开过村庄
至多去小镇上买酱油、盐,还买过两回扁担
他似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
别人说道外面世界的精彩时
他只眯着眼笑
这次病得很重时
他对老婆说:我要到阴间
见见世面去!
万胜叔入土的那天
乡亲们回忆他的话语
变成了三只扁担
立在墙角,偷偷抽泣
村党支部、村委会、老协会
送来了花圈和给贫困户的帮扶款项
大家吃的是素席
但唢呐、锣鼓,照样吹打得
呼天呛地
注释:
2020.11.28年,早晨,12.7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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