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飞雪试擦的天空
苍穹纯净
一些雨赶了过来
揪着一些还未退尽的雪
扑向河流，山川以及原野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盖一层寒冰，似乎
要把卡口的一切镇住
包括那条不知从什么地方
延伸过来的道路
2
卡口内的炭火火红
燎起火舌，尽力地
吐着温情，使得
旁边一大堆的救援物资
不太冰冷
有水，方便面，橘子，衣服
口罩，棉被，体温枪
过往车辆登记册，告知书
3
值班时间长了，也能
猎人一样，准确判断出
有几辆车过来。大车还是小车
摩托，三轮，面包，轿车，卡车
更长一点的同志，以至于
听发动机的声音，知道
是哪村哪组的车辆
不过，所有车辆
没有一个为难我们
“你们辛苦了”是最暖心的问候
4
过了12点，车流量开始减少
夜也安静了下来
以至于能听到落雨的声响
透过救灾棚的通风口
穿过马路抵达另一扇窗的光
冻雨纷纷扬扬
一些来自远处河流的声响
不停流动
5
站在马路边
一些寒气被凝冻压了下来
穿过身体，反复敲打
神经和肌肉
钻进帐篷躲一下寒
十指在炭火上涅槃
疼痛过后，一些激情
在血液里翻江倒海
又把寒冷挤出体外
6
高处偶尔滴落的凝雨
敲着帐篷
似乎，冻雨中总有
沉重的一滴。什么时候落下来
谁也不知道，犹如
远来的车辆，没有定数
7
深夜。
所有的大山都已侃完
吹得满天飞舞的牛皮，也随雨
安安静静躺在夜里
向火，向火，向火
缭起的火焰把一同事送入梦乡
鼾声如雷起伏
随值的小宋，无聊地刷着抖音
他们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
出门时，老婆叮嘱我
注意保护自己，上有老下有小
出了问题，我一个人
承担不起
反复叮嘱，戴好口罩
我无心睡眠，紧紧捂了捂口罩
8
雨继续落着，我们卡口的车辆
逐渐减少
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向火
我知道，主干道值班点的车辆更多
同事们没有我这样清闲
高速公路出口和客车站的同事更忙
唉，不说了。我们都是
扼守咽喉的战士
身后，是千千万万户
平安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