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早就搬迁到喜来登酒店对面
据说还获得了个鲁班奖。30年
人们经历了悔过与重生。那个下午
海风很大，灌注耳廓。我重新
回到了图书馆。在这儿没看见
邂逅爱情的人。朦胧诗依旧朦胧
我同桌孟宪文，当年去了深圳
为了勒紧生活又去了北京
阅览室门前有几株小银杏树
室内只有一盆吊兰。翻书声很明显
纸张是被动的，窸窣作响
辩论黑马白马。穿行在
静止的事物之间，那时云层很低
可扑面而来。开卷有益。开卷有益
一微微驼背老者。眼睛几乎贴近了书面
厚厚老花镜摘下又带上，他反复推敲着
又像是摘星星的人。他感觉自己的
身体在漏风，越来越轻如鸿毛
他一生种过几棵树。穿了发白的旧军装
像耗尽了气力。图书馆门前
有抽烟的。打电话的。伸展懒腰的
图书管理员昏昏欲睡，形同虚设
穿过幽暗的时代，时钟还挂在那墙上
纷纷落下鸟鸣。如今人们似乎已经
适得其所。获得了如期而至的生活
尽管是些片刻的欢愉。我仍然举着火把
长久的惯性使我仍然继续往前走
奔走在群山之巅。图书馆门外的商贩们
叫卖催熟的新鲜水果，一些绿叶子陪衬
那位老者拿了个简易布袋，一大杯茶水
离开座位，一会又折回。据说他曾
碰见过惊险的运气。他似乎明白了
直线最短这一真理。欲语无人说
临近下午四点。我起身。还好
我们没有彼此惊扰。图书馆门前
广场上十几个妆画得花枝招展的老太太
神清气爽地学着唱戏，吊着嗓子
她们马上组团出游去云南了。于是我
买了一大把进口香蕉，想碰碰运气
晚餐。我做了个红烧肉并加了些许料酒